❶ 逍遥游第一段的赏析
第一段从开头到“众人匹之,不亦悲乎?”指出无论是高飞九万里的大鹏,还是似野马奔驰般的泽气和飘浮于空中的尘埃,都是有所待的,从而进一步说明无论是大形、大智、大年之物,还是小形、小智、小年之物,无不有所待,都不是绝对的自由,都没有达到“逍遥”的境界。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北冥”,指北海。“冥”同“溟”。北面的海里有一条鱼,它的名字叫做“鲲”。从文字训诂讲,“鲲”在古代指鱼卵,可庄子在这篇文章中却把它借作为大鱼。它的大,不知道有几千里长。而且鲲会变化,变成一只鸟,叫做“鹏”。鹏也相当大,它的背也不知道有几千里大。应当说,这样的大鹏在现实中是没有的,也是人不曾见过的,但浪漫主义的庄子却似乎偏要使你深信不疑,还对它进行了一番形象描写:这只大鹏岂止是大,而且还要腾空而起,还要乘海风作万里游,由北海直飞到南海天边。这只其大无比的鹏鸟腾空而起时,“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怒而飞”,是说积满力气,怒张毛羽,一跃而起。“怒而飞”三字,可以说是穷形尽相地写出了一个庞然大物在起飞时突飞迅猛的样子,非常传神。到凌空后,“其翼若垂天之云”。“垂天之云”,旧注解释为“若云垂天旁”,像一块云彩垂挂天边,现在的注释亦多沿袭旧说“像悬挂在天边的一大块云”。这并未表达出庄子的原意。笔者认为这一句是说巨鹏凌空,就好像云行中天一样,垂阴布影其下。天空是非常辽阔的,在漫漫无际的天幕上,可以说任何东西都不会显得大,只有垂下的云影,会给人一种遮天盖地的感觉。文学中的浪漫主义常以虚构形象、描写幻想为特征,但虚构、幻想并不能完全脱离人们的实际经验,否则就会变成荒诞无稽,让人不可理解。因此,浪漫主义文学作品往往在整个作品的构思上、形象的塑造上是虚构的、夸张的、幻想的,但却不排斥细节描写的真实,只有这样才能调动人们的想象,造成虽然不是事实但又不失一种真实的气氛。下面,庄子假借所谓“齐谐”的话,并加以发挥,对于鹏飞刺天的这种情景又做了具体细致的描写和十分生动的形容(“齐谐”是一本记载各种怪异事物的书)。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说大鹏往南冥(天池)迁徙的时候,“水击三千里”,首先拍击水面斜着往上滑行有三千里地之遥。然后“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抟”,盘旋的意思。“扶摇”,指一种自下而上的狂风,即旋风。说经过三千里的滑行,然后盘旋而上,一直高到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飞去以后,半年才一止息。它飞起来不容易,飞的时间也长久。
❷ 逍遥游第一段主要讲什么
《庄子·逍遥游》第一段主要讲生活观相反的两类事物:大鹏和蜩。
通过对比这两类事物,庄子表达:
对蜩的自然、自由观的认同,对大鹏的依赖外物的思想的反对。
❸ 逍遥游第二自然具体写了什么内容和第一自然段有何联系
第一自然段中对大鹏的描述出资《齐谐》,《齐谐》是记载怪异之事的,人们会内怀疑它的真实容性,孤儿,作者引“汤子之问棘”来加以证实;再者,前后两处描写详略不同,描写也有异:对于鹏之背,前者为“不知其几千里也”,后者为“背若泰山”;对于“扶摇”,前者没有描述其形状,后者用“羊角”描其状。其实,这是庄子的有意之笔,通过“重言”(即重复之言)来加重论说的分量,加深读者对“大小之辩”的理解,与开头部分呼应和印证。
❹ 逍遥游中第一段描写了哪些对象
《逍遥游》第一段描写的对象有:鲲、鹏。
一、逍遥游简介
《逍遥游》是《庄子》的首篇,在思想上和艺术上都可作为《庄子》一书的代表。《逍遥游》的主题是追求一种绝对自由的人生观,作者认为,只有忘却物我的界限,达到无己、无功、无名的境界,无所依凭而游于无穷,才是真正的“逍遥游”。文章先是通过大鹏与蜩、学鸠等小动物的对比,阐述了“小”与“大”的区别;在此基础上作者指出,无论是不善飞翔的蜩与学鸠,还是能借风力飞到九万里高空的大鹏,甚至是可以御风而行的列子,它们都是“有所待”而不自由的,从而引出并阐述了“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道理。文章最后通过惠子与庄子的“有用”、“无用”之辩,说明不为世所用才能“逍遥”。全文想象丰富,构思新颖,雄奇怪诞,汪洋恣肆,字里行间里洋溢着浪漫主义精神。
二、逍遥游全文
【原文】: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面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占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平!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鹅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面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译文】:
北海有条鱼,它的名字叫做鲲。鲲的巨大,不知道它有几千里。变化成为鸟,它的名字叫做鹏。鹏的背脊,不知道它有几千里,振翅飞翔起来,它的翅膀象挂在天空的云彩?这只鸟,海动时就将迁移而飞往南海。南海就是天的池。《齐谱》这部书,是记载怪异事物的。《齐谐》的记载说:“大鹏迁移到南海去的时候,翅膀在水面上拍击,激起的水浪达三千里远,然后趁着上升的巨大旋风飞上九万里的高空,离开北海用六个月的时间飞判南海才休息。象野马奔跑似的蒸腾的雾气,飞荡的尘土,都是生物用气息互相吹拂的结果。天的深蓝色,是它真正的颜色呢?还是因为它太远而没有尽头以致看不清楚呢?大鹏从高空往下看,也不过象人们在地面上看天一样罢了。再说水聚积得不深,那末它负载大船就会浮力不足。倒一杯水在堂上低洼处,那末只有小草可以作为它的船;放只杯子在里面就会粘住,这是因为水浅船大的缘故。风聚积得不大,那末它负载巨大的翅膀就会升力不足。所以大鹏飞到九万里的高空,风就在下面了,然后才能乘风飞翔;背驮着青天,没有什么东西阻拦它,然后才能计划着向南飞。
蝉和学鸠笑话它说:“我一下子起来就飞,碰上树木就停下来,有时候飞不到,便落在地上就是了,哪里用得着飞上九万里的高空再向南飞那样远呢?”到郊外去旅行的人只要带三顿饭,吃完三顿饭就回家,肚子还是饱饱的;到百里外去旅行的人,头天晚上就要舂米做好干粮;到千里外去旅行的人,要用三个月积聚干粮。这两只飞虫又懂得什么呢?
知识少的比不上知识多的,年寿短的比不上年寿长的。根据什么知道这些是如此的呢?朝生暮死的菌类不知道一个月有开头一天和最后一天,蟪蛄不知道一年有春季和秋季,这是寿命短的。楚国南部生长一种叫冥灵的树,把一千年当作一年。古代有一种叫大椿的树把一万六千年当作一年。彭祖只活了八百岁,可是现在却以长寿而特别闻名,一般人谈到长寿,就举彭祖去相比,这不是很可悲吗!
商汤问他的大夫棘,是这样说的:“北极地带的北部有个深而呈黑色的海,就是天的池。有鱼生长在那里,鱼身的宽度达到几千里,它的长度没有人能知道,它的名字叫做鲲。还有鸟生长在那里,它的名字叫做鹏。背就象一座泰山,翅膀象挂在天空的云彩。趁着象羊角般弯曲的巨大旋风飞上九万里的高空,穿过云层,背驮着青天,然后计划着向南飞,将要飞往南海。小雀子笑话它说:‘那大鹏将要飞到哪里去呢?我向上跳跃,不超过几丈就落下来,飞翔在飞蓬和青蒿之间,这也是飞翔的最高限度。可是它将要飞到哪里去呢?”这就是小和大的分别。
所以那些才智足以授给一个官职,品行可以适合一乡人的心意,道德符合一个君主的心意而又能取得全国人信任的人,他们看待自己,也象小雀子这样自视很高。宋荣子就笑话这样的人。再说宋荣子只是做到了所有当代的人称誉他也不会更受到鼓励,所有当代的人责难他也不会更感到沮丧,能确定物我的分别,明辨荣辱的界限,如此而已。他对于世俗的名誉,没有拼命追求。虽然如此,还有没树立的东西。列子驾着风游行,轻妙极了。十五天后才回到地上来。他对于求福的事情,没有拼命追求。这样做虽然免掉了步行,但还是要依靠风。至于乘着天地的正气,驾驭阴、阳、风、雨、晦、田的变化,来漫游于无穷无尽的空间和时间之中,那种人还依靠什么呀!所以说:道行达到最高峰的人就没有“我”,修养达到神化不测境界的人不求功利,圣明的人不求成名。
❺ 逍遥游第一段
《庄子·逍遥游》第一段主要讲生活观相反的两类事物:大鹏和蜩。通过对比这两类事物,庄子表达对蜩的自然、自由观的认同,对大鹏的依赖外物的思想的反对。
【原文】
北冥有鱼①,其名曰鲲②。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③。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④,其翼若垂天之云⑤。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⑥。南冥者,天池也⑦。齐谐者⑧,志怪者也⑨。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⑩,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11),去以六月息者也(12)。”野马也(13),尘埃也(14),生物之以息相吹也(15)。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16)?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17),则芥为之舟(18);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19)。而后乃今培风(20),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21),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22):“我决起而飞(23),抢榆枋(24),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25);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26)?”适莽苍者(27),三飡而反(28),腹犹果然(29);适百里者,宿舂粮(30);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31)?小知不及大知(32),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33),蟪蛄不知春秋(34),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35),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36),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37)。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38),众人匹之(39),不亦悲乎?
汤之问棘也是已(40):“穷发之北有冥海者(41),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42),其名曰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43),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44),绝云气(45),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46):‘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47),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48)。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49)。
故夫知效一官(50)、行比一乡(51)、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52),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53)。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54),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55),定乎内外之分(56),辩乎荣辱之境(57),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58)。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59),泠然善也(60),旬有五日而后反(61)。彼于致福者(62),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63)。若夫乘天地之正(64),而御六气之辩(65),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66)?故曰:至人无己(67),神人无功(68),圣人无名(69)。
❻ 庄子 逍遥游第一段写了哪些内容,梳理一下本段的思想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❼ 逍遥游第一段列举了哪些事物论述了什么观点
逍遥游列举了事物当中的就是哦,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❽ 求 逍遥游 第一段 原文
先秦·庄子《逍遥游》第一段原文: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白话释义:
北方的海里有一条大鱼,名字叫鲲。鲲非常巨大,不知道有几千里长;变化为鸟,名字叫鹏。鹏的脊背,不知道有几千里长;当它振动翅膀奋起直飞的时候,翅膀就好像挂在天边的云彩。这只鸟,大风吹动海水的时候就要迁徙到南方的大海去了。南方的大海,那就是‘天池’。《齐谐》是一部专门记载怪异事情的书,这本书上记载说:“鹏鸟迁徙时,翅膀拍击水面激起三千里的波涛,鹏鸟奋起而飞,旋转扶摇而上直冲九万里高空,此一飞在六个月后方才停歇下来。”像野马奔腾一样的游气,飘飘扬扬的尘埃,仿佛是由生物气息吹拂。
我们所见湛蓝的天空,那是它真正的颜色吗?它是无边无际的吗?鹏鸟所见,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吧。水汇积不深,它浮载大船就没有力量。倒杯水在庭堂的低洼处,可以用芥草作船,而搁个杯子当船就会粘住不动了,因为水太浅而船太大了。风聚积的力量不雄厚,它便无法托负巨大的翅膀。所以,鹏鸟飞到九万里高空,风就在它的身下,然后方能凭借风力飞行,背负着青天,毫无阻挡,这样就能飞到南方了。
寒蝉与小灰雀对此觉得很奇怪,它说:“我猛地起飞,力图到达榆树和檀树的树枝,有时飞不到,也就落在地上而已,为什么要到九万里的高空再而向南飞呢?”到近郊去的人,晚餐前就可以返回,肚子还没饿,不需要干粮;到百里之外去,晚上就要准备第二天的干粮;到千里之外去,就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来准备粮食。寒蝉和灰雀这两个小东西当然不懂得这些道理。
写作背景:
庄子天才卓绝,聪明勤奋,“其学无所不窥”,并非生来就无用世之心。但是,“而今也以天下惑,子虽有祈向,不可得也”。一方面,“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腐败社会使他不屑与之为伍;另一方面,“王公大人不能器之”的现实处境又使他无法一展抱负。人世间既然如此污秽,“不可与庄语”,他追求自由的心灵只好在幻想的天地里翱翔,在绝对自由的境界里寻求解脱。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写出了苦闷心灵的追求之歌《逍遥游》。
文章赏析:
全文可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从开头至“圣人无名”,是全篇的主体,从对比许多不能“逍遥”的例子说明,要得真正达到自由自在的境界,必须“无己”“无功”“无名”。第二部分从“尧让天下于许由”至“窅然丧其天下焉”,紧承上一部分进一步阐述,说明“无己”是摆脱各种束缚和依凭的唯一途径,只要真正做到忘掉自己、忘掉一切,就能达到逍遥的境界,也只有“无己”的人才是精神境界最高的人。
第三部分从“惠子谓庄子曰”至结尾,论述什么是真正的有用和无用,说明不能为物所滞,要把无用有用,进一步表达了反对积极投身社会活动,志在不受任何拘束,追求优游自得的生活旨趣。
❾ 品读逍遥游第一段谈谈庄子浪漫主义的文学色彩并创设情境再造想象
庄子《逍遥游》的美学品质
最近在看一本中西哲学对比时,看到了西方的尼采和庄子有很多的共性,于是翻阅了一些庄子的书,喜欢上庄子那种出世的心境.
"逍遥游"是庄子思想的最高境界,也是庄子学说的最高理想.对于人生哲学的问题,庄子主张采取一种逍遥自然的生活态度,主张"心斋"、"坐忘",强调"神"的概念,提出"厉与西施,道通为一"的观点.这些内蕴深厚的哲学命题,同时也都是美学命题.闻一多说,庄子是"最真实的诗人","他的思想的本身就是一首绝妙的诗." ①《逍遥游》作为《庄子》的总纲,自然也较突出地表现出内蕴深厚的美学观,展现出极其丰富的美学品质.
一、审美心胸——"心斋"、"坐忘"
庄子把"道"作为人存在于自然的最高形式并加以推崇,他认为对于"道"的观照,是人生最大的快乐.《田子方》中以孔子和老子对话的形式,阐明了这个道理,提出只要能够实现对"道"的观照,就能达到一种"至美至乐"的境界.而这种境界只有那些抛弃了生死、功名、得失、贫富、毁誉的"至人"、"神人"、"圣人"才能体会,因为"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无己、无功、无名这三个层次的精神状态,是达到"至乐至美"的先决条件,然后才是"隳肢体、黜聪明"的状态.从对物质世界的排除到对思想意识的排除与否定,庄子把这种最高层次称为"心斋",又称为"坐忘".
在《逍遥游》中,从鲲鹏到燕雀,从大德至小德,都是"有所待".也就是说主体无法取消对客观事物的依赖性,也就无法进入绝对自由的"逍遥游"的精神境界.只有那些能够从内心深处彻底排除利害观念,从人的各种是非得失的计较和思虑中解脱出来,进入"三无"精神层面的"至人"、"神人"、"圣人"才能进入"逍遥游"的境界.《逍遥游》中的"圣人"许由,藐姑射之山上的"神人",以及《达生》篇中的"至人",《田子方》篇中的"真人",都是"无所待"的人物.他们为了达到"无所待",就必然先要进入"三无"的境界,或如《大宗师》篇所说的"外天下"、"外物"、"外生",亦即将个人的宠辱得失、世事人情以至生死都排除于心,创造出一种空虚的心境,只有这种空虚的心境,才能实现对"道"的观照.当然,仅仅排除人与物质世界的联系以至人的生死都是不彻底的,庄子 还排除否定了人的思想意识,即"隳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正是"形如槁木,心如死灰".这就是《人间世》篇所称的"虚而待物"的"心斋"和《大宗师》篇所称的"坐忘".人们要从各种生理和心理的欲望中解脱出来,从对利害和功名的忧虑中超脱出来,从对死和生的迷惘中摆脱出来.当庄子把对死生的认识从人本体移到超越个体之上的另外一个更高的、更普遍的存在时,死生的界限就消失了;当庄子把人的精神世界都否定之时,"心如死灰"的"虚"的状态也就达到了.虚而待物,所谓"待物",实为"不待",这种精神境界便更加接近"道"的境界.庄子通过《逍遥游》,对这种人生态度做出了深刻的阐释.
从这种阐释中,我们看到,《逍遥游》的境界是以"心斋""坐忘"为理想的自然状态,可以实现对"道"的观照,从而真正进入一种"游"的境界."游"既是一种精神存在的状态,也是一种精神境界和审美境界.关于"游"的美学特质,后文将专题分析.
庄子形成"心斋""坐忘"这样"无所待"的境界,是与他所处的社会、人文、政治环境分不开的.他想进入纯然的精神世界以逃避物质世界的弱肉强食以及功名利禄,这种消极的避世观念必然导致人主观能动性的丧失.但是,作为一个美学命题,这种境界标志着中国古典美学史上审美心胸理论的真正发现.叶朗先生指出"庄子提出的这种‘心斋'、‘坐忘'的精神境界,作为对审美主体的一种要求,却有它的合理性.庄子关于‘心斋'、‘坐忘'的论述,突出强调审美观照和审美创造的主体必须超脱利害观念,则可以看作是审美心胸的真正的发现(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作是审美主体的发现)." ②
首先,"无所待"的精神状态,是对审美主体的首要要求.作为审美主体,当他进入到美的创造或者鉴赏状态时,他必须要抛弃任何利害得失的实用功利考虑,抛弃既有社会观念和人文观念的束缚,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审美客体的雕琢与鉴赏中去.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调动起审美感受、情感、想象、理想等能力,物我两忘,获得审美愉悦.如果审美主体不能坚持"无所待",依然为客观所累,那便不能进入到自然、天然、超然的境界,无论是精神还是创造力都会受到约束,从而影响了对审美客体的创造和鉴赏,也就不能在最后释放出最完美的审美愉悦.庄子无论是在《逍遥游》中,还是在其他文章中,都强调着"无所待"、"虚而待物"的命题,这实际上进入了叔本华所说的"审美静观"."逍遥游"的状态正是从一种意志和欲望的束缚中获得暂时解脱的一种审美方式,这种方式必然要求主体放弃习惯看法,打破自然与人的界限,人要最大限度地融合于自然,抛弃自己的物欲和意欲.《庄子》中的许多寓言也更深刻地支持了这一理论.《达生》篇的梓庆,削木为璩,至为精美.他强调的创造状态要"斋以静心","不敢怀庆赏爵禄"之念,"不敢怀非誉巧拙"之思,"辄然忘吾有四肢形体".这正是"无功"、"无名"、"无己"的状态,是一种审美的心胸.
其次,庄子"心斋""坐忘"的审美心胸在审美创造活动中具有更突出的意义,它成为中国古代艺术创作论中"虚静说"的发端."虚静"也称为静思、空静、澄心、凝心等等,指的都是主体排除一切主客观因素的干扰,集中精力进入艺术构思和创造的一种精神状态.这种状态也就是"无所待"的状态,是"游"的状态.庄子称颂梓庆的技艺高超,但对他的心理状态更加赞赏,这种心理正是"虚静"的表现.虚静思想可以看作是主体进行审美或艺术创作活动时必需的心理状态,但从根本上说,它要求主体超脱世俗,忘其身后,心怀空明澄澈,从而获得精神解脱和心灵自由,这和"心斋"、"坐忘"又是相通的.庄子的虚静思想对后世的艺术影响极为深刻,魏晋时期画家宗炳在《画山水序》中要求"贤者澄怀味象",《宋书•隐逸传》记载他晚年还感慨自己"老病俱至,名山恐难遍睹,惟当澄怀观道,卧以游之.""澄怀"就是涤荡胸怀,澄澈心胸之意,实践的是庄子"心斋"的思想.苏轼在《书晁补之所藏与可画竹》诗中描述画家文与可画墨竹时的创作情景:"与可画竹时,见竹不见人.岂独不见人,嗒然遗其身.其身与竹化,无穷出清新.庄周世无有,谁知此凝神?"与可的创作过程正是以"虚静"作为艺术构思和创作的基本前提.从老子到庄子,审美心胸说经历了开始发端到真正被发现、推广的历程,然后影响了中国几千年的艺术创作.从李白到张旭,从宗炳到郭熙,这种虚静的审美心胸始终影响着士人,影响着中国艺术.这种艺术的内在核心,便是《逍遥游》里"无己"、"无功"、"无名"的心胸,以及"虚己待物"的心境.
二、庄子的审美境界——"游"
我们看《逍遥游》中"游"的境界,首先是一种审美境界,是"至乐至美"的境界.庄子在《田子方》篇以老子之语称"吾游心于物之初","夫得是,至美至乐也.得至美而游乎至乐,谓之至人".在这里,"游心于物之初"就是游心于道,也就是"逍遥游"."游"是《逍遥游》的一个基本概念,它展示出这种审美境界的自由性和无边际性,展示出一个自由自在的人生境界.有了这个境界,"人"就从"物"和"角色"的存在状态中超脱出来,纵情翱翔于天地宇宙之间.
庄子用"游"来确定这种"至乐至美"的境界,如"以游无穷","游乎四海之外","游无何有之乡","游心于淡"等等.从今天的美学角度看,这些都准确地把握了审美活动的特征,又超脱出普通的审美活动.因为庄子的"游"是"心斋"、"坐忘"的游,除了超越功利,还超越了自我,超越了自我的生理和心理特征,因此具有更为飘渺神奇的美学品质.实际上,"游"的本义就是游戏,叶朗先生指出:游戏是没有功利性目的的.③功利是对"游"这种自然状态的一种威胁,是破坏自然箫声的杂音.纯然的"游"的境界是超脱物欲与功利的,它不会滞于物,为物所累,为世所累,为名所累,因此在我们今人看来,这是一种纯然的审美境界.同样,从我们今天的美学角度出发,支撑着庄子的正是一种游戏的精神,一种超然的精神,一种审美的精神.当然,庄子本人不会意识到这种精神的存在,并且,他否定精神世界,同时也把美与丑同化,美学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些意义只对后世对我们今人产生影响.我们说,庄子的"游戏"是一种艺术的、审美的游戏,是"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的游戏,是精神的、有丰富美学韵味的游戏.在庄子的作品中,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种"游"的宏大气息.这种气息的实质,从美学角度看就是处于精神人格层次的审美愉悦.《养生主》中的庖丁在解牛时"游刃有余","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达到随意遨游的境界,这一点和前面提到的削木为璩的梓庆是相同的.虽然庖丁的行为不是纯粹的艺术创作,但所谓"砉然响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就是说庖丁解牛符合音乐舞蹈的节奏,已经达到了审美的境界.并且,庖丁在把别人带入审美境界、让别人叹为观止的同时,他自身也得到了愉悦.这种愉悦来自获得创造的自由,这是进入审美境界而产生的一种精神享受,即审美愉悦.此时的庖丁"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这种快乐显然是超功利的,庖丁的创作状态正是"虚静"的状态.正如马克思所说:人们"在他所创造的世界中直观自身","复现自己","肯定自己".人们找到了自身的自由状态,也就接触到美和美感的实质.从我们"人"的角度出发,"逍遥游"里的"游"正象征"人生",是一种人生境界."游"代表着人生这一段路程,代表逍遥的人生,"游"更表示自由和快乐.逍遥的境界固然令人神往,但不能凭空获得"游"的资格,要想尽情遨游,必须加强对自身的修养和升华.《逍遥游》介绍了人生的四个层次,实际上,人的升华是无穷无尽的,这正是庄子认为的"无穷",只有在无穷之中,才能做到真正的游刃有余.
"游"的境界甚至被庄子在《逍遥游》中以神异的笔墨写出:"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几".这里庄子打破了个体受外物的牵制而游离于天地之间,尽管还不是纯然的"无所待",但这种对神异的描述,已经体现出对"道"的观照.这是放纵无碍的精神逍遥之旅,也是主体超越时空之旅.庄子要求"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在"游"中做到主观精神与"道"的合一,进入"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状态(《齐物论》).这个思想为中国古典美学"神与物游"、"思与境谐"的形象思维论奠定了基础.进入到今天的审美层次,庄子这种"游"的过程既是想象与形象紧密结合的过程,同时形象思维又包含着主题强烈的感情活动.庄子既带给我们生动的物象,丰沛的情感,同时还带来许多飞腾的想象,这正是庄子对具体外物的突破和超越.这种不拘泥于形式的风格正是"心斋"、"坐忘"的一种体现.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庄子超越时空的自由境界为艺术创作的形象思维打下了基础,特别是对中国诗歌创作影响深远.
三、《逍遥游》的审美观
《逍遥游》中的"游",指的是游心于"道"的精神境界,庄子哲学思想的核心是"道".他在《逍遥游》中为了论证"道"的最高境界,"通篇以‘大'字为线索",以"小大之辨"作为贯穿全文的纲绳.在《逍遥游》中,自然万物大至巨鹏,小到学鸠、斥鴳;寿命长及冥灵、大椿,短至朝菌蟪蛄;社会生活中大德如宋荣子、列御寇,小德如那些名利之徒,小知大知,小年大年,小德大德,在本质上都是没有差别的.不但大小没有差别,而且美丑、贵贱、是非、生死也都同"小大之辨"一样,没有差别.在《齐物论》中,他提出:"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就是说小草杆和大木头,最丑的人和最美的人,以及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没有差别的,用"道"这个本体去认识,都是等同的.
从今人视角出发,庄子的这种哲学把事物的规定性完全忽视,把"大小"、"美丑"、"善恶"等等完全看作是纯粹主观的东西.这样他就从美学的相对主义走到了美学上的主观主义,无疑是陷入了主观唯心主义的相对主义认识论的误区.实际上,从庄子的思想出发,庄子不只否定了事物的规定性,甚至连事物本身都加以否定,他"齐物"的观点实际上是对相对主义的破坏,庄子的时代没有美学,因此我们后人的归纳对庄子那个时代没有意义.但是,作为一个美学命题,我们却能从庄子思想中探寻出一种审美观,而这种审美观在中国古代美学史上有着不可忽视的意义.
首先,在庄子的哲学体系中,大小、美丑这些概念不仅是相对的、同一的,而且更是虚无的,只有作为宇宙本体的"道"才是最高的、绝对的.即"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这是宇宙间一气运化的充满生命力和自然力的美.这对中国古典美学的逻辑体系产生了至为重要的影响.在中国古典美学中,现象的大小美丑只属于较低层次的美学范畴.叶朗先生指出"一个自然物,一件艺术作品,只要有生意,只要它充分表现了宇宙一气运化的生命力,那么丑的东西也可以得到人们的欣赏和喜爱,丑也可以成为美,甚至越丑越美." ④这种"气韵生动"的最高范畴,已经成为中国古典美学显著的审美特征之一.
从审美创造上看,我们看到的庄子思想中的审美观不是着眼于逼真再现具体的物象,而是着眼于整个造化自然;它不局限于表现单一的物象,而是力求表现出对象所蕴含的人生感、历史感、宇宙感,表现出宇宙元气运化的生命力.即使是一草一木,一丘一石,也要点化出它的灵气、生机和力量.这就是刘勰《文心雕龙》所讲的"写气图貌",王微《叙画》中所讲的"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当然,不仅仅是审美创造,就审美欣赏来说,对于物象,庄子似乎不看中审美对象的感性外在形态,他更注重观察外在形态下隐含的精神与气韵.庄子在《逍遥游》以及其它文章中塑造了大量形态丑陋的兀者、支离者、瓮 大瘿的形象,他的这种塑造从今天的美学角度看来,表明的是这样的审美观:外在形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在的精神和力量.美与丑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转化,同时美的极致也升华出来.这种美的极致显然发轫于庄子"小大之辨"、"道通为一"观点.
其次,《逍遥游》把庄子"小大之辨"的命题展示给我们,同时也给我们标示出一种"自然之美"的审美理想,在中国古典美学史上建立起与"错采镂金""雕缋满眼"相对的一种美感或美的理想.在《逍遥游》中,那种"御气而行"的潇洒状态实际上就是自然状态,人处于自然中,自然是美的.自然之美含藏着内在生命及活泼之生机,它孕育万物,欣欣向荣,表现着无限的生意.无怪乎庄子在《知北游》中赞叹着:"天地有大美而言,四时有明法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道法自然"这一命题传达了道家美学的一个最基本思想,即关于真与美的统一观.在道家看来,最美的即是最自然的,最高的审美标准和审美境界就是合乎自然之道,体现素朴自然、恬淡无为.一切人为的、违背自然本性的事物,都是对"天地之美"亦即"自然之美"的破坏.由此,庄子认为,就自然界而论,《逍遥游》中的巨鹏,有待乎风;《马蹄》篇中的马,受笼络约束,失去了自然之美.就社会生活而论,《逍遥游》中的势利之徒,受名缰利索;大德如列御寇,亦"犹有所待",也失去了自然之美.就艺术而论,"文采"坏"五色","六律"坏"五声","牺尊"坏"纯朴","珪璋"坏"白玉"(《马蹄》).凡是人为的东西都破坏了自然之美.只有那些动物在大自然中不受束缚的"天放",艺术创作中不经人为的"天籁"、"天乐",才是符合自然本性的美.甚至《逍遥游》中,巨鹏所适之处,也是"南冥者,天池也.""天池",成玄英注云:"大海洪川,原夫造化,非人所为,故曰天池."这说明,无论是《逍遥游》还是庄子的其它文章,贯穿其中的是"自然主义"的审美理想.
当然,庄子的这种主张从表面上看否定了一切艺术,因为艺术品的诞生必然会受到各种客观因素的制约与影响,纯自然的艺术创作以及审美状态是不存在、不现实的,庄子的思想并没有实际的可操作性.尽管如此,他的"自然之美"的观点作为一种审美追求,仍然对中国古典美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刘勰的《文心雕龙》,处处强调自然之美,论诗歌创作,是"感物吟志,莫非自然";论作家的个性风格,是"自然之恒姿";论文章体式是"自然之趣".钟嵘《诗品》也提出"自然英旨"的美学主张.唐代李白更是明确标举"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审美理想.如是在中国古典美学史上形成了一种与"错彩镂金""雕缋满眼"的美感或美的理想相对的审美理想.摘引宗白华先生的话,这种自然之美表现出一种新的美的理想,它是一种更高的美的境界,是美学思想史上的一个大解放.⑤庄子正是这种解放的先导.
以上,我们透过《逍遥游》,试图窥探庄子思想中蕴含的审美心胸、审美境界以及审美观.《逍遥游》带给中国古典美学一个全新的精神形态——关于人的审美关注、潜在能力和自由创造的哲学.《逍遥游》启发了古人的艺术精神,并且影响至今,具有十分丰富的美学内涵.闻一多说:"中国人的文化上永远留着庄子的烙印." ⑥郭沫若曾评价庄子:"秦汉以来的一部文学史差不多大半是在他(庄子)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⑦这正是《逍遥游》的美学品质之所在.
《逍遥游》鉴赏
《逍遥游》是《庄子·内篇》的首篇,是庄子的代表作,比较集中地表现了庄子追求绝对自由的人生观.《逍遥游》全文分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总论,论证世间万物都是“有所待”而不自由的,自己追求的是“无所待”的最高境界.第二部分通过一系列的寓言故事,论证第一部分提出的“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境界,以及通过“无为”达到这一境界的主张.全篇集中表现庄子哲学思想的一个重要方面,即虚无主义与绝对自由.课文选的是第一部分,共三段.
第1段,阐明世间万物,大至鹏鸟,小至尘埃,它们的活动都“有所待”,都是不自由的.这一段可分为三层.
第一层,描述鲲鹏的形象.鲲鹏形体硕大无比,变化神奇莫测,奋飞时气势壮美.
第二层,写鹏鸟南飞有所待,并以“野马”“尘埃”作对比,表明万物皆有所待.鹏鸟要在海运时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九万里,然后乘六月的巨风南飞,鹏鸟所待的是海运时的六月巨风.山野中蒸腾的雾气,空中的尘埃所待的是“以息相吹”.为了强调鹏鸟的“有所待”,作者连用了大舟飘浮有待深水,芥草杯水就能负载两个比喻,说明鹏鸟要高飞九万里必须凭借大风,必须有辽阔的天空才能图谋南行.
第三层,反驳蜩与学鸠,说明这两种动物也有所待.蜩与学鸠,飞不高,行不远,却自以为得到逍遥,从而嘲笑鹏鸟高飞远行的壮举.作者以行路备粮的比喻进行反驳.“适莽苍者”“适百里者”“适千里者”的备粮各有不同,是因为行程远近的不一样.鹏鸟背宽翼大,要乘厚风行万里;蜩与学鸠身轻翼小,枪榆枋而知足.虽然所待各不相同,但都是各适其性而有所待.蜩与学鸠认识不到自己与鹏鸟的差别,反而嘲笑鹏鸟南飞是多此一举.
第2段,对上文归纳、补充、印证,说明万物在“有待”的范围内,存在着“小大之辩”.这一段可分两层.
第一层,归纳上文,阐明“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的道理.“不及”,包含不可达到和不能了解两重意思.作者举出“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冥灵“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大椿“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彭祖以长寿闻名于世为例,说明小知不能了解大知,寿命短的不能了解寿命长的.“小知”与“大知”,“大年”与“小年”的不同,实际上强调的是人的认识上的大小区别.在庄子看来,万物既有所待,又要人为地以小及大,是非常可悲的.
第二层,引“汤之问棘”的一段话对前文补充印证,并点明“小大之辩”.“汤之问棘”一段话与第1段“北冥有鱼”内容好像重复,其实不然.今人刘武《庄子集解内篇补正》对这两段话有很好的解释:“前语近怪,且出《齐谐》,恐人疑其不典,故引汤棘问答以实之.且前后详略各异,足以明之.前言鹏背几千里,当指其修也,此则以泰山形其高与大.扶摇不知其状也,此则以羊角形之.野马等不知其实也,此则以云气二字释之.腾跃而上,明枪之势也.数仞而下,明枪之高也.非此,则前语未了,前意未申,且不足征,故复而非复也.”由此可见,这段文字不是第1段的重复.在论证上,它与篇首的内容相照应,并归结前文所述种种现象,点明为“小大之辩”.
第3段,由对万物的泛论进入对社会中人的具体论述,阐明逍遥游的境界,即庄子理想中修养的最高境界,点明全文的主题.
能够“效”“比”“合”“征”的四种人,虽然有一定的才智和修养,但都被功名利禄所束缚,都被世俗“一”隅所累,无法摆脱主、客观的限制,就像斥、蜩鸠一样见识短浅,远没有达到逍遥游的境界.宋荣子能够对世人的赞誉与诽谤置之度外,能够认清内我与外物的分际,辨明荣辱的界限,但他的修养“犹有未树也”,还不能达到逍遥游的境界.列子御风而行,轻妙可观,外部世界对他似乎没有多少限制,身心也没有什么束缚,算不算逍遥游呢?回答是否定的:“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因为列子仍有待于风力.列子和宋荣子固然比前面的四种人高得多,正像鹏鸟比蜩鸠、斥高得多一样,然而这高低之间的共同点是“有所待”,因此他们算不得逍遥游.那么,怎样才算是逍遥游呢?庄子正面提出了自己的主张,那就是:“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顺应万物的本性,达到物我一体,才能无所待,才是逍遥游.要达到这个境界,就要做到“无己”“无功”“无名”,做到这些的只有“至人”“神人”“圣人”.至此,文章的主题豁然明朗.
鉴赏要点
1.借用寓言说理.鲁迅《汉文学史纲要》评论庄子散文的特点说:“著书十余万言,大抵寓言,人物土地,皆空无事实,而其文则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逍遥游》运用大量的寓言把“无所待”的思想寄托于生动的形象之中.例如本篇中的鲲、鹏、蜩、学鸠、斥,有的是根据神话故事加工的,有的是杜撰的,但都纳入他的寓言中,寄托他的思想,使人不知不觉进入他所创造的意境,接受感染.
2.想像丰富,意境开阔.如文章开头写鲲的神奇变化,鹏的遨游太空,想像十分奇特.写鹏的南徙,一“击”,一“抟”,“三千里”,“九万里”,“扶摇”直上,意境何等壮阔.丰富的想像使文章汪洋恣肆,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看来荒诞无稽,却是作者真实感情的流露.
3.运用比喻、夸张、拟人等多种修辞手法.如第1段,写积水负舟是以水比风,以大舟比鹏鸟;写鹏鸟南飞“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是夸张;描写学鸠,赋与人的情性,是拟人.这些都增强了文章的表达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