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為什麼秦觀的詞踏莎行的題目叫霧失樓台又叫郴州旅社
踏莎行是詞牌名,霧失樓台是這首詞上片的第一句,郴州旅社是這首詞回的題目。
《踏莎答行·郴州旅舍》是宋代詞人秦觀的作品。此詞大約作於紹聖四年(1097)春三月作者初抵郴州之時。詞人因黨 爭遭貶,遠徒郴州,精神上倍感痛苦。詞寫客次旅舍的感慨:上片寫謫居中寂寞凄冷的環境;下片由敘實開始,寫遠方友人殷勤致意、安慰。全詞以委婉曲折的筆法,抒寫了失意人的凄苦和哀怨的心情,流露了對現實政治的不滿。
❷ 秦觀《踏莎行 霧失樓台》《滿庭芳 山抹微雲》中的名句是什麼呀就是考試可能考的
宋 秦觀 有《滿庭芳》詞,為 蘇軾 所賞識。因詞中有「山抹微雲」句,故 蘇專 戲為句雲:「山抹屬微雲 秦學士 ,露花倒影 柳屯田 。」見 宋 葉夢得《避暑錄話》卷下。 宋 蔡絛《鐵圍山叢談》卷四:「 溫 ( 范溫 )嘗預貴人家會,貴人有侍兒,善歌 秦少游 長短句,坐間略不顧 溫 。 溫 亦謹,不敢吐一語。及酒酣懽洽,侍兒者始問:『此郎何人耶?』 溫 遽起,叉手而對曰:『某乃山抹微雲女婿也。』聞者多絕倒。」 范溫 , 秦觀 婿。後因以為典。 清 朱彝尊《送程秀才還宣城》詩:「花飛春水都官句,山抹微雲女婿詩。」詩題自註:「 梅孝廉 , 庚 女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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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宋】秦觀復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制。 桃源望斷無尋處。 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裹斜陽暮。 驛寄梅花,魚傳尺素。 砌成此恨無重數。 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簡析】 樓台的茫茫大霧中消失,渡口在朦朦月色中隱沒。北望桃源樂土,也失去了蹤影。此刻,因受黨爭牽連而流放的秦少游,正被幽閉在郴州的一所旅舍內,漠漠春寒,惹人愁悶。斜陽下,杜鵑聲聲,"不如歸去"的啼,凄歷辛酸,令人倍增傷感。秦觀南遷已過三年,北歸無望,盡管驛站傳來封封家書,但只是徙增離恨而已。"梅花"、"尺素"堆積案頭,彷彿是堆砌成重重疊疊的鄉愁離恨"獨憐京國人南去,不似湘江水北流",他想起了兩句唐詩,那迢迢不盡的郴江,原本繞著郴山,卻為何偏偏向北流入瀟湘?----而我為何不能呢?
❹ 霧失樓台 秦觀名句
望採納
《踏莎行·霧失樓台》
年代: 宋 作者: 秦觀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
桃源望斷無尋處。
可堪孤館閉春寒,
杜鵑聲里斜陽暮。
驛寄梅花,魚傳尺素,
砌成此恨無重數。
郴江幸自繞郴山,
為誰流下瀟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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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宋】秦觀抄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
桃源望斷無尋處。
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裹斜陽暮。
驛寄梅花,魚傳尺素。
砌成此恨無重數。
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簡析】
樓台的茫茫大霧中消失,渡口在朦朦月色中隱沒。北望桃源樂土,也失去了蹤影。此刻,因受黨爭牽連而流放的秦少游,正被幽閉在郴州的一所旅舍內,漠漠春寒,惹人愁悶。斜陽下,杜鵑聲聲,"不如歸去"的啼,凄歷辛酸,令人倍增傷感。秦觀南遷已過三年,北歸無望,盡管驛站傳來封封家書,但只是徙增離恨而已。"梅花"、"尺素"堆積案頭,彷彿是堆砌成重重疊疊的鄉愁離恨"獨憐京國人南去,不似湘江水北流",他想起了兩句唐詩,那迢迢不盡的郴江,原本繞著郴山,卻為何偏偏向北流入瀟湘?----而我為何不能呢?
❻ 秦觀《踏莎行.霧失樓台》的藝術特色是什麼300字
上片寫謫居中寂寞凄冷的環境。開頭三句,緣情寫景,劈面推開一幅凄楚迷茫、黯然銷魂的畫面:漫天迷霧隱去了樓台,月色朦朧中,渡口顯得迷茫難辨。「霧失樓台,月迷津渡。」互文見義,不僅對句工整,也不只是狀寫景物,而是情景交融的佳句。「失」、「迷」二字,既准確地勾勒出月下霧中樓台、津渡的模糊,又恰切地寫出了作者無限凄迷的意緒。「霧失」、「月迷」,皆為下句「望斷」出力。「桃源望斷無尋處」。詞人站在旅舍觀望應該已經很久了,他目尋當年陶淵明筆下的那塊世外桃源。桃源,其地在武陵(今湖南常德),離郴州不遠。詞人由此生聯想:即是「望斷」,亦為枉然。著一「斷」字,讓人體味出詞人久佇苦尋幻想境界的悵惘目光及其失望痛苦心情。他的《點絳唇》,諸本題作「桃源」。詞中「塵緣相誤,無計花間住。」寫的當是同樣的心情。「桃源」是陶淵明心目中的避亂勝地,也是詞人心中的理想樂土,千古關情,異代同心。而「霧」、「月」則是不可克服的現實阻礙,它們以其本身的虛無縹緲呈現出其不可言喻的象徵意義。而「樓台」、「津渡」,在中國文人的心目中,同樣被賦予了文化精神上的蘊涵,它們是精神空間的向上與超越的拓展。詞人多麼希望藉此尋出一條通向「桃源」的秘道!然而他只有失望而已。一「失」一「迷」,現實回報他的是這片霧籠煙鎖的景象。「適彼樂土」之不能,旨在引出現實之不堪。於是放縱的目光開始內收,逗出「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桃源無覓,又謫居遠離家鄉的郴州這個湘南小城的客舍里,本自容易滋生思鄉之情,更何況不是宦遊他鄉,而是天涯淪落啊。這兩句正是意在渲染這個貶所的凄清冷寞。春寒料峭時節,獨處客館,念往事煙靄紛紛,瞻前景不寒而慄。一個「閉」字,鎖住了料峭春寒中的館門,也鎖住了那顆欲求拓展的心靈。更有杜鵑聲聲,催人「不如歸去」,勾起旅人愁思;斜陽沉沉,正墜西土,怎能不觸動一腔身世凄涼之感。詞人連用「孤館」、「春寒」、「杜鵑」、「斜陽」等引人感發,令人生悲傷心景物於一境,即把自己的心情融入景物,創造「有我之境」。又以「可堪」二字領起一種強烈的凄冷氣氛,好像他整個的身心都被吞噬在這片充斥天宇的慘淡愁雲之中。王靜安先生吟誦至此,不禁揮筆題曰:「少游詞境最為凄婉,至『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則變而為凄厲矣。」(《人間詞話》)前人多病其「斜陽」後再著一「暮」字,以為重累。其實不然,這三字表明著時間的推移,為「望斷」作注。夕陽偏西,是日斜之時,慢慢沉落,始開暮色。「暮」,為日沉之時,這時間順序,蘊含著詞人因孤寂而擔心夜晚來臨更添寂寞難耐的心情。這是處境順利、生活充實的人所未曾體驗到的愁人心緒。因此,「斜陽暮」三字,正大大加重了感情色彩。
下片由敘實開始,寫遠方友人殷勤致意、安慰。「驛寄梅花,魚傳尺素。」連用兩則有關友人投寄書信的典故,分見於《荊州記》和古詩《飲馬長城窟行》。寄梅傳素,遠方的親友送來安慰的信息,按理應該欣喜為是,但身為貶謫之詞人,北歸無望,卻「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每一封裹寄著親友慰安的書信,觸動的總是詞人那根敏感的心弦,奏響的是對往昔生活的追憶和痛省今時困苦處境的一曲曲凄傷哀婉的歌。每一封信來,詞人就歷經一次這個心靈掙扎的歷程,添其此恨綿綿。故於第三句急轉,「砌成此恨無重數。」一切安慰均無濟於事。離恨猶如「恨」牆高砌,使人不勝負擔。一個「砌」字,將那無形的傷感形象化,好像還可以重重累積,終如磚石壘牆般築起一道高無重數、沉重堅實的「恨」牆。恨誰?恨什麼?身處逆境的詞人沒有明說。聯系他在《自輓詞》中所說:「一朝奇禍作,漂零至於是。」可知他的恨,與飄零有關,他的飄零與黨禍相聯。在詞史上,作為婉約派代表詞人,秦觀正是以這堵心中的「恨」牆表明他對現實的抗爭。他何嘗不欲將心中的悲憤一吐為快?但他憂讒畏譏,不能說透。於是化實為虛,作宕開之筆,借眼前山水作痴痴一問:「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無理有情,無理而妙。好像詞人在對郴江說:郴江啊,你本來是圍繞著郴山而流的,為什麼卻要老遠地北流向瀟湘而去呢?關於這兩句的蘊意,或以為:「郴江也不耐山城的寂寞,流到遠方去了,可是自己還得呆在這里,得不到自由。」(胡雲翼《宋詞選》)或以為詞人「反躬自問」,慨嘆身世:「自己好端端一個讀書人,本想出來為朝廷做一番事業,正如郴江原本是繞著郴山而轉的呀,誰會想到如今竟被捲入一切政治斗爭漩渦中去呢?」(《唐宋詞鑒賞辭典》)見仁見智。依筆者拙意,對這兩句蘊意的把握,或可空靈一些。詞人在幻想、希望與失望、展望的感情掙扎中,面對眼前無言而各得其所的山水,也許他悄然地獲得了一種人生感悟:生活本身充滿了各種解釋,有不同的發展趨勢,生活並不是從一開始便固定了的故事,就像這繞著郴山的郴江,它自己也是不由自己地向北奔流向瀟湘而去。生活的洪流,依著慣性,滾滾向前,它總是把人帶到深不可測的遠方,它還將把自己帶到什麼樣苦澀、荒涼的遠方啊!正如葉嘉瑩先生評此詞說:「頭三句的象徵與結尾的發問有類似《天問》的深悲沉恨的問語,寫得這樣沉痛,是他過人的成就,是詞里的一個進展。」(《唐宋詞十七講》)與秦觀悲劇性一生「同升而並黜」的蘇軾,同病相憐更具一份知己的靈感犀心,亦絕愛其尾兩句,及聞其死,嘆曰:「少游已矣,雖萬人何贖!」自書於扇面以志不忘。是以王士禎雲:「高山流水之悲,千古而下,令人腹痛!」(《花草蒙拾》)
綜上所述,這首詞最佳處在於虛實相間,互為生發。上片以虛帶實,下片化實為虛,以上下兩結飲譽詞壇。激賞「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的王國維(靜安),以東坡賞其後二語為「皮相」。持論未免偏頗。深味末二句「郴江」之問,其氣格、意蘊,毫不愧色於「可堪」二句。所謂東坡「皮相」之賞,亦可謂「解人正不易得」。[5]
賞析二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寫夜霧籠罩一切的凄凄迷迷的世界:樓台茫茫大霧中消失;渡口被朦朧的月色所隱沒;那當年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更是雲遮霧障,無處可尋了。當然,這是作者意想中的景象,因為緊接著的兩句是「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詞人閉居孤館,只有想像中才能看得到「津渡」。
而從時間上來看,上句寫的是霧蒙蒙的月夜,下句時間又倒退到殘陽如血的黃昏時刻。由此可見,這兩句是實寫詩人不堪客館寂寞,而頭三句則是虛構之景了。這里詞人運用因情造景的手法,景為情而設,意味深長。「樓台」,令人聯想到的是一種巍峨美好的形象,而如今被漫天的霧吞噬了:「津渡」,可以使人產生指引道路、走出困境的聯想,而如今朦朧夜色中迷失不見了開頭三句,分別下了「失」、「迷」、「無」三個否定詞,接連寫出三種曾經存過或人們的想像中存過的事物的消失,表現了一個屢遭貶謫的失意者的悵惘之情和對前途的渺茫之感。
而「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兩句則開始正面實寫詞人羈旅郴州客館不勝其悲的現實生活。一個「館」字,已暗示羈旅之愁。說「孤館」則進一步點明客舍的寂寞和客子的孤單。而這座「孤館」又緊緊封閉於春寒之中,置身其間的詞人其心情之凄苦就可想而知了。此時此刻,又傳來杜鵑的陣陣悲鳴;那慘淡的夕陽正徐徐西下,這景象益發逗引起詞人無窮的愁緒。杜鵑鳴聲,是古典詩詞中常用的表遊子歸思的意象。以少游一個羈旅之身,所居住的是寂寞孤館,所感受的是料峭春寒,所聽到的是杜鵑啼血,所見到的是日暮斜陽,此情此境,只能以「可堪」道之。
「可堪」者,豈堪也,詞人這重重凄厲的氣圍中,又怎能忍受得了呢?過片「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連用兩則友人投寄書信的典故,極寫思鄉懷舊之情。「驛寄梅花」,見於《荊州記》記載:「魚傳尺素」,是用古樂府《飲馬長城窟》詩意,意指書信往來。少游是貶謫之人,北歸無望,親友們的來書和饋贈,實際上並不能給他帶來絲毫慰藉,而只能徒然增加他別恨離愁而已。
因此,書信和饋贈越多,離恨也積得越多,無數「梅花」和「尺素」,彷彿堆砌成了「無重數」的恨。詞人這種感受是很深切的,而這種感受又很難表現,故詞人手法創新,只說「砌成此恨無重數」。有這一「砌」字,那一封封書信,一束束梅花,便彷彿成了一塊塊磚石,層層壘起,以至於達到「無重數」的極限。這種寫法,不僅把抽象的微妙的感情形象化,而且也可使人想像詞人心中的積恨也如磚石壘成,沉重堅實而又無法消解。
如此深重難排的苦恨中,迸發出最後二句:「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從表面上看,這兩句似乎是即景抒情,寫詞人縱目郴江,抒發遠望懷鄉之思。郴江出山後,向北流入耒水,又北經耒陽縣,至衡陽而東流入瀟水湘江。但實際上,一經詞人點化,那山山水水都彷彿活了,具有了人的思想感情。這兩句由於分別加入了「幸自」和「為誰」兩個字,無情的山水似乎也能聽懂人語,詞人痴痴問詢郴江:你本來生活自己的故土,和郴山歡聚一起,究竟為了誰而竟自離鄉背井,「流下瀟湘去」呢?
❼ 秦觀《踏沙行。霧失樓台》的解釋
原文: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
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譯文:
漫霧遮沒樓台,暗淡的月色蒙住津渡,桃源美境任你怎樣盼望都是無法找到之處。怎能忍受這孤獨的館舍正緊緊關住春天的冷寒,特別是在杜鵑悲啼不停夕陽將暮。
驛站寄來了梅花,魚雁傳送到書素,堆砌起來的怨恨重重疊疊無法指數。郴江幸運而又悠然自得地環繞著郴山,為了何人又要流向瀟湘去。
這首詞題為「郴州旅舍」。大約作於紹聖四年(1097)春三月。前此,由於新舊黨爭,秦觀出為杭州通判,又因御史劉拯告他增損神宗實錄,貶監處州酒稅。紹聖三年,再以寫佛書被罪,貶徙郴州(今湖南郴州市)。接二連三的貶謫,其心情之悲苦可想而知,形於筆端,詞作也益趨凄愴。此作寫於初抵郴州之時,以委婉曲折的筆法,抒寫了謫居的凄苦與幽怨。成為蜚聲詞壇的千古絕唱。
上片寫謫居中寂寞凄冷的環境。開頭三句,緣情寫景,劈面推開一幅凄楚迷茫、黯然銷魂的畫面:漫天迷霧隱去了樓台,月色朦朧中,渡口顯得迷茫難辨。「霧失樓台,月迷津渡。」互文見義,不僅對句工整,也不只是狀寫景物,而是情景交融的佳句。「失」、「迷」二字,既准確地勾勒出月下霧中樓台、津渡的模糊,又恰切地寫出了作者無限凄迷的意緒。「霧失」、「月迷」,皆為下句「望斷」出力。「桃源望斷無尋處」。詞人站在旅舍觀望應該已經很久了,他目尋當年陶淵明筆下的那塊世外桃源。桃源,其地在武陵(今湖南常德),離郴州不遠。詞人由此生聯想:即是「望斷」,亦為枉然。著一「斷」字,讓人體味出詞人久佇苦尋幻想境界的悵惘目光及其失望痛苦心情。他的《點絳唇》,諸本題作「桃源」。詞中「塵緣相誤,無計花間住。」寫的當是同樣的心情。「桃源」是陶淵明心目中的避亂勝地,也是詞人心中的理想樂土,千古關情,異代同心。而「霧」、「月」則是不可克服的現實阻礙,它們以其本身的虛無縹緲呈現出其不可言喻的象徵意義。而「樓台」、「津渡」,在中國文人的心目中,同樣被賦予了文化精神上的蘊涵,它們是精神空間的向上與超越的拓展。詞人多麼希望藉此尋出一條通向「桃源」的秘道!然而他只有失望而已。一「失」一「迷」,現實回報他的是這片霧籠煙鎖的景象。「適彼樂土」之不能,旨在引出現實之不堪。於是放縱的目光開始內收,逗出「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桃源無覓,又謫居遠離家鄉的郴州這個湘南小城的客舍里,本自容易滋生思鄉之情,更何況不是宦遊他鄉,而是天涯淪落啊。這兩句正是意在渲染這個貶所的凄清冷寞。春寒料峭時節,獨處客館,念往事煙靄紛紛,瞻前景不寒而慄。一個「閉」字,鎖住了料峭春寒中的館門,也鎖住了那顆欲求拓展的心靈。更有杜鵑聲聲,催人「不如歸去」,勾起旅人愁思;斜陽沉沉,正墜西土,怎能不觸動一腔身世凄涼之感。詞人連用「孤館」、「春寒」、「杜鵑」、「斜陽」等引人感發,令人生悲傷心景物於一境,即把自己的心情融入景物,創造「有我之境」。又以「可堪」二字領起一種強烈的凄冷氣氛,好像他整個的身心都被吞噬在這片充斥天宇的慘淡愁雲之中。王靜安先生吟誦至此,不禁揮筆題曰:「少游詞境最為凄婉,至『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則變而為凄厲矣。」(《人間詞話》)前人多病其「斜陽」後再著一「暮」字,以為重累。其實不然,這三字表明著時間的推移,為「望斷」作注。夕陽偏西,是日斜之時,慢慢沉落,始開暮色。「暮」,為日沉之時,這時間順序,蘊含著詞人因孤寂而擔心夜晚來臨更添寂寞難耐的心情。這是處境順利、生活充實的人所未曾體驗到的愁人心緒。因此,「斜陽暮」三字,正大大加重了感情色彩。
下片由敘實開始,寫遠方友人殷勤致意、安慰。「驛寄梅花,魚傳尺素。」連用兩則有關友人投寄書信的典故,分見於《荊州記》和古詩《飲馬長城窟行》。寄梅傳素,遠方的親友送來安慰的信息,按理應該欣喜為是,但身為貶謫之詞人,北歸無望,卻「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每一封裹寄著親友慰安的書信,觸動的總是詞人那根敏感的心弦,奏響的是對往昔生活的追憶和痛省今時困苦處境的一曲曲凄傷哀婉的歌。每一封信來,詞人就歷經一次這個心靈掙扎的歷程,添其此恨綿綿。故於第三句急轉,「砌成此恨無重數。」一切安慰均無濟於事。離恨猶如「恨」牆高砌,使人不勝負擔。一個「砌」字,將那無形的傷感形象化,好像還可以重重累積,終如磚石壘牆般築起一道高無重數、沉重堅實的「恨」牆。恨誰?恨什麼?身處逆境的詞人沒有明說。聯系他在《自輓詞》中所說:「一朝奇禍作,漂零至於是。」可知他的恨,與飄零有關,他的飄零與黨禍相聯。在詞史上,作為婉約派代表詞人,秦觀正是以這堵心中的「恨」牆表明他對現實的抗爭。他何嘗不欲將心中的悲憤一吐為快?但他憂讒畏譏,不能說透。於是化實為虛,作宕開之筆,借眼前山水作痴痴一問:「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無理有情,無理而妙。好像詞人在對郴江說:郴江啊,你本來是圍繞著郴山而流的,為什麼卻要老遠地北流向瀟湘而去呢?關於這兩句的蘊意,或以為:「郴江也不耐山城的寂寞,流到遠方去了,可是自己還得呆在這里,得不到自由。」(胡雲翼《宋詞選》)或以為詞人「反躬自問」,慨嘆身世:「自己好端端一個讀書人,本想出來為朝廷做一番事業,正如郴江原本是繞著郴山而轉的呀,誰會想到如今竟被捲入一切政治斗爭漩渦中去呢?」(《唐宋詞鑒賞辭典》)見仁見智。依筆者拙意,對這兩句蘊意的把握,或可空靈一些。詞人在幻想、希望與失望、展望的感情掙扎中,面對眼前無言而各得其所的山水,也許他悄然地獲得了一種人生感悟:生活本身充滿了各種解釋,有不同的發展趨勢,生活並不是從一開始便固定了的故事,就像這繞著郴山的郴江,它自己也是不由自己地向北奔流向瀟湘而去。生活的洪流,依著慣性,滾滾向前,它總是把人帶到深不可測的遠方,它還將把自己帶到什麼樣苦澀、荒涼的遠方啊!正如葉嘉瑩先生評此詞說:「頭三句的象徵與結尾的發問有類似《天問》的深悲沉恨的問語,寫得這樣沉痛,是他過人的成就,是詞里的一個進展。」(《唐宋詞十七講》)與秦觀悲劇性一生「同升而並黜」的蘇軾,同病相憐更具一份知己的靈感犀心,亦絕愛其尾兩句,及聞其死,嘆曰:「少游已矣,雖萬人何贖!」自書於扇面以志不忘。是以王士禎雲:「高山流水之悲,千古而下,令人腹痛!」(《花草蒙拾》)
總上所述,這首詞最佳處在於虛實相間,互為生發。上片以虛帶實,下片化實為虛,以上下兩結飲譽詞壇。激賞「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的王國維(靜安),以東坡賞其後二語為「皮相」。持論未免偏頗。深味末二句「郴江」之問,其氣格、意蘊,毫不愧色於「可堪」二句。所謂東坡「皮相」之賞,亦可謂「解人正不易得」。(林家英、陳橋生)
❽ 踏步行·郴州旅舍「秦觀」中閉與砌的含義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月處。三句描寫有什麼特點
先糾正一個錯誤,詞牌名叫<踏莎行> 主要是描寫被貶的愁苦 是用景物描寫烘托心情的愁苦
❾ 秦觀郎霧失樓台的出處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
此詞為作者紹聖四年(1097)作者因坐黨籍回連遭貶謫郴州時旅店所答寫。表達了失意人的凄苦和哀怨的心情,流露了對現實政治的不滿。
【賞析】: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寫夜霧籠罩一切的凄凄迷迷的世界:樓台茫茫大霧中消失;渡口被朦朧的月色所隱沒;那當年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更是雲遮霧障,無處可尋了。當然,這是作者意想中的景象,因為緊接著的兩句是「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詞人閉居孤館,只有想像中才能看得到「津渡」。
而從時間上來看,上句寫的是霧蒙蒙的月夜,下句時間又倒退到殘陽如血的黃昏時刻。由此可見,這兩句是實寫詩人不堪客館寂寞,而頭三句則是虛構之景了。這里詞人運用因情造景的手法,景為情而設,意味深長。「樓台」,令人聯想到的是一種巍峨美好的形象,而如今被漫天的霧吞噬了:「津渡」,可以使人產生指引道路、走出困境的聯想,而如今朦朧夜色中迷失不見了開頭三句,分別下了「失」、「迷」、「無」三個否定詞,接連寫出三種曾經存過或人們的想像中存過的事物的消失,表現了一個屢遭貶謫的失意者的悵惘之情和對前途的渺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