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文章:關於「我的教育故事」
早讀預備鈴響了。
讀書聲從教學樓的各個窗口飄出來,回盪在剛才還喧鬧無比的校園。
回到辦公室,一疊作業本例行公事般擺在桌角,上面飄著用紅筆勾劃著姓名的小紙條。不用說,又有學生沒按時交作業。這個班,我算看透了!
給校長的申請報告還沒有寫完,我漫不經心地推開作業本,拿起水杯,昨天的震怒似乎讓我對這疊作業本也產生了厭惡。
一封信,探頭探腦地夾在作業堆里。
那是一封藍色的帶著小花底紋的小信箋,主人似乎怕被我直接發現而又想引起我的注意,所以才露出了一點點藍色的邊。
我展開信,一張學生常用的友情稿紙上幾乎寫了滿滿一頁:
「X老師:
和您相處已有一年時間了。在這一年中,雖然全班同學都經常惹您生氣,但是在全班同學的心目中,您永遠是一位好老師。當你說要走,不教我們的時候,有些同學甚至流淚了。我們都不想讓您離開我們,有些比較差的同學都說:勸您是沒有希望的,盼望的是校長不要接受您的申請,他們要親自去找校長。也許我們班的同學傷了您的心,因為我們班的同學都太頑皮了,但是如果您走了,我們班的成績肯定會下降的。其他老師有自己不同的教學方式,但我們已經接受了您的教學方式,不能去適應其它。難道您想讓我們班成績下降嗎?賓老師,您不要走,繼續做我們心目中的好老師吧!我們全班答應,永遠不會在您上課時干擾您的課堂,認真聽講每一堂課。」
簽名:XXX XXX XXX XXX…………
55個簽名,55位學生,字跡幼稚而認真,寫滿了信紙下面的空間。
我拿著這封信,手在微微地顫抖。昨天課堂上的那一幕又出現在眼前。
這堂課本來內容多而枯燥,對於這些平時基礎就差又不大聽課的班級,我盡量准備了一些與生活相關的例子來豐富學生的感官認識。
課堂氣氛很活躍,可是不久我就發現,有點活躍過頭了。幾個調皮男生的聲音借著討論的熱鬧勁也開始有意無意地淺吟高歌此起彼伏。
我轉過身寫黑板的時候,一顆小紙團飛到離講台不遠的地面上,翻了個身,倒下了。
我沒動聲色,一定又有人在玩皮筋彈弓之類的東西。
我故意咳嗽一聲,面對著學生環視了一圈,順便在那個紙團的屍體上很狠地踩了一下。
教室里好象靜了一些。
我有些得意,這樣的處理方法是合適的,英明的。這種不怒自威的沉默比言語要更具有殺傷力。
黑板上畫圖,我剛轉過身,又一顆紙團飛來,「啪」地打在我還沒畫好的圓上。
「誰打的??!!」我暴怒地拍著講台,象一頭發怒的獅子漲紅著臉對著一群山羊!!碎粉筆從講台上翻滾著濺到地上。
教室里頓時沉寂,只聽得見我暴風雨般的聲音。
他!一定是他!!
我知道紙團飛來的方向,那裡坐著的幾乎都是平時成績好的同學。只有他,從上初中以來就喜歡搞小動作、惡作劇。你看,他的臉上似乎還帶著尚未來得及褪去的壞笑。
「你給我站起來!」
他彷彿早有準備,坐在座位上紋絲不動,眼睛看著窗外。
「又不是我扔的,關我什麼事。」那語氣,分明是一種挑戰。
「那會是誰乾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全班靜悄悄的,彷彿等著欣賞一出就快開場的好戲。
我把目光轉向其他幾位好同學,問問他們不就都清楚了。如果有其它人指證,看他還有什麼話說。我抑制住恨不得扯他起來的沖動,盡量放鬆語調。
「你說」,我指指旁邊的乖孩子,也是一個班幹部,「是不是他扔的?」
他沉默了一下,很不情願地地嘟囔道:「我沒看清,但我可以保證不是他!」後面那句話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似乎還有幾個聲音附和著。
那壞孩子得意地笑了,得意得好象早知道會有這樣完美的回答。那是一種勝利者特有的得意。
其餘的人也大聲鬨笑起來,只剩下我,象個被公眾愚弄的國王孤零零站在飄滿秋葉的廣場中央。
我感覺到自己的臉很熱,指尖冷冷的,身體在顫抖。我的威嚴,彷彿在鬨笑聲中灰塵般吹散在空氣中,雖然這是一個沒有風的季節。
我回到了講台。
我不知道想說些什麼,要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
步履沉重,卻比不上心的沉重。
我還是說了一些話。不想再面對這些學生,不再願意看到他們。今天,對,就是今天,一定會向校長申請,請其它老師來教這個班。管她是誰,反正我是不願再踏進這個教室一步。
話不多,但已記不起內容。
然後,是沉默地自習。
尷尬而無聊的時間。
教室里靜極了,直到刺耳的下課鈴響起。
我拿起書本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是寂靜一片。似乎有人想說些什麼,但它追不上我離去的腳步。
整天,我都一言不發。憤怒化為了平靜,化為了心灰意冷。
走到校長室門口,心中竟突然有了一絲猶豫,象浸泡中的綠茶緩緩從杯底旋轉著,輕輕地散開。
究竟猶豫什麼?
其實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也許,應該感謝那絲突如其來的猶豫。
今天,拿著這封信,好象感受著五十幾顆跳動的心。
我在他們眼中竟然真的那麼重要。
他們都是孩子啊,他們也有可愛的時候啊。
那個平時對什麼都不屑一顧的學生不是在數學競賽中表現得很突出嗎?那個以前成績很差的學生不是常常在向我問問題了嗎?那個常不交作業的學生不是認真聽課了嗎?班級的牆報不是他們自己爭著辦好了嗎?
校長說過,我們永遠會允許自己嬰兒犯錯,因為他們是在嘗試,在長大。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即使是錯了,我們都會鼓勵和幫助他們改進。現在的中學生,在漫長的一生中,不也象個幼兒在頑皮嗎?
我拿出那份沒有寫完的申請報告,輕輕地,撕碎了。
當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孩子們一定會看見我如往常般微笑著走進教室。
這次,我會告訴他們,
老師,永遠和你們在一起……
----------自己的原創哦 ,網路上都找不到的,呵呵。還有十幾篇教育敘事,在辦公室電腦里,希望你能滿意!
2. 關於教育的小故事
一個廣為流傳的關於美國總統華盛頓小時侯的故事就是激勵教育的典型例子。
華盛頓小時侯用斧頭砍掉了庭院中的蘋果樹,他的父親看到後很生氣。華盛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主動認錯,父親不但沒有責備,反而贊許他的誠實。父親的這種贊許對華盛頓來說是一種鼓勵,他的誠實習慣因而逐漸養成。
http://mwj3x-djj.xdxxblog.com/cmd.shtml?do=blogs&id=1722&uid=116
聽聽張藝謀小時候的故事
1999年的春夏之交,我找到了張藝謀媽媽家。張媽媽沏好了茶,遞給我一張名片。名片正面印著:中國皮膚性病學雜志、中國醫學文摘皮膚科學編輯部張孝友教授。背面則是:西安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皮膚科教授、中華醫學會皮膚科西安分會委員。下面是訪問張媽媽的錄音整理。
我1950年生了藝謀。他的生日是4月11日。藝謀出生的時間是早上7點鍾。藝謀他爸叫了一個日本人的太太接的生。
藝謀的名字是我父親給起的。我爸想了又想,拿一張紅紙條,寫了三個字:張詒謀。為什麼要起這個名字?詒者勛也。我父親是希望孩子將來能有所成就。因為這名字,藝謀上學後還出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由於「詒」字不好寫,有人把他的名字寫成張治謀,有人寫成張冶謀,還有同學跟他開玩笑,叫他張陰謀,他一氣之下就自己把名字改了,叫了現在的「藝謀」。
生了藝謀,我在家照顧了他一年。一年以後我考取了醫科大學。他爸工資很低。我一上大學,還要用他的錢,家裡頭錢就比較緊張,境況也越來越不好。
藝謀小時候很可憐,穿的是補丁衣服和我婆婆給他做的布底鞋,我都不記得我給過他零花錢,能吃上飯就行了。
藝謀6歲上的幼兒園,每天我送他去,有時候他不想去,我就背上他,哄著他。他自己現在都能記得。
後來家境越來越不行。他爸爸的工資不高,才六十幾塊。我畢業以後拿的工資也才五十九塊五,拿了好多年。1954年我生了老二,1957年我又生了老三。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
藝謀姑姑的女兒,比他大一兩歲。在小學階段,藝謀受這個表姐的影響比較大。他表姐很愛畫畫,藝謀就跟著學。表姐畫美女,藝謀畫武士,另外他還刻畫,刻了好多武士,各式各樣的。「文革」期間,藝謀已經學彩色畫了,拿毛筆來畫,畫梅花,畫人頭像。這小傢伙在我們這兒還很有名,「文革」開始以後,藝謀畫了十幅毛主席在各個不同時期的人頭像,是很大的十幅畫,擺在院子里,他還畫了一幅貼到門上。
在小學四年級以前,藝謀一是愛畫畫兒,另一個是愛看小說,整天抱著看。他小時候營養差,身體不太好,有一次他在班上昏倒了。我把他弄到我們醫院檢查才發現他貧血。他住在兒科的病房,我一有時間就去看他,每次去就看見他在抱著很厚的一本書看。一次查房,我也跟著去了,兒科的何教授發了脾氣,說:「張大夫你怎麼搞的,這么小個娃,你讓他看那麼厚的書,多費腦子呀!」我馬上把書給沒收了。
藝謀最喜歡看的是民間故事和名著。什麼《紅樓夢》、《水滸傳》、《三國演義》,藝謀在小學、中學階段就已經把這些書看完了。後來我聽他表姐說:「謀謀小時候和人家巷子里頭的小孩兒玩兒,他從不跟誰打鬧,人家就叫他講故事。好多小孩兒都圍上來,都聽得入神了!」
藝謀能靜心聽課,是個很專心的人,像他爸。他愛學習像我,所以,盡管他放學後老看小說,學習成績還是很好。他每學期都有個三好學生證拿回來,我沒給他保留,也從來沒有貼在牆上,因為我感覺他就應該這樣。你可能覺得我對孩子教育得不夠,但藝謀到現在也不自負,我從來都沒有培養他高人一等的感覺。
藝謀他爸是個悶脾氣,藝謀自己也是,他偶爾回趟家,就跟他爸兩人都在那兒坐著,你拿報紙看我也拿報紙看,各看各的,誰也不吭聲。有時我都睡了,他還在那兒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好像跟我們沒有什麼話可說似的。我意識到,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家不過是他歇息的地方。但我還是跟他說,藝謀,他是你父親嘛,你回來應該問問他的情況,問他身體是不是好,家裡有沒有什麼困難,他又不需要你幫他做什麼,但你要讓他知道你在關心他。人年紀大了,是需要子女來溫暖的。
聽了這些話,藝謀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連連點頭。從那以後,藝謀一回家,就主動找他爸爸說話,他爸爸也就開始話多了。他爸爸那人很有意思,話匣子一旦打開了,也會有很多話說的。有時候我就在里頭插話,這樣家庭氣氛就比以前活躍了。藝謀回家不愛說話的原因我明白,性格只是一方面,還有,他年輕,心思都用在自己的事業上了。
其實藝謀有點怕他爸。他從來沒說過,但實際上我能看出來。藝謀拍《紅高粱》的時候吸那個紙煙。蕭華過來告訴我們,說藝謀的煙灰缸有多少多少。我一聽就覺得這事可不得了。他爸以前就是吸煙的,雖然後來戒掉了,但他那個氣管炎就落下病根,一直好不了。於是,他爸跟我就一塊兒專程到西安去了一趟。到了他那兒一看,果不其然,有煙味兒,有煙灰缸,都在那兒放著。他爸當即給他寫了張字條,讓他立刻戒煙。
藝謀吸煙我以前是知道的,也說過他幾次,但是沒有效果。我們專程去了西安,他爸爸又寫了字條,表明了態度,他就把煙給戒掉了。後來別人問他為啥不吸煙了,他就說:他想多拍幾部片子。但我知道這是他爸爸起了作用。
這從一個側面說明藝謀他爸爸是個很嚴厲的人,他感情細膩卻不外露,這一點藝謀也像他爸爸。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父子倆掉過眼淚,即使是在一家人各奔東西的年月里。只有一次,藝謀他爸爸病重了,藝謀大老遠地跑回來。我就對藝謀他爸爸說:「謀謀回來了。你有啥事想給孩子說,你就跟他說說吧。」結果他們父子倆抱頭痛哭,我也跟著掉了不少眼淚。
毛澤東小時侯的故事:
http://www.cbe21.com/gs/lxgs3.p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