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平湖新埭劉公祠小作文
故事
大居守李相讀《春秋》,把叔孫婼的「婼」(chuò綽)字誤讀為「ruò」字音。每天讀一卷,一個小吏在旁邊侍候,常有不高興的神色。李相奇怪地問他:「你經常讀這書!」回答:「是的」。「為什麼聽見我讀到這里就神色沮喪?」小吏拜了一拜說:「過去我的老師教我讀《春秋》時,他把『婼』字讀成『綽』字音,現在聽您讀『婼』字為『ruò』字音,方才醒悟到自己以前讀得不對。」李相一聽,說:「不對。我沒老師教我讀,是照著書上注文讀的,肯定是我錯了,不是你錯了。」經過核查,發現書上的注文果真不對。
故事2
高適,字達夫,德州蓨(今河北景縣)人,也是唐代的傑出詩人。早年久留邊疆,熟悉軍事生活,所作多邊塞詩。其詩大多意境雄渾,情調蒼涼,間有清麗俊秀的詠景佳作。一天,高適赴外地視察,路經杭州清風嶺,觀月賞景,詩興大發,就在僧房裡寫了一首詩:「絕嶺秋風已自涼,鶴翻鬆露濕衣裳;前村月落一江水,僧在翠微角竹房。」寫完他就繼續趕路。途經錢塘江時正值月落,高適細看江潮,發現月落時,江潮隨風而退,只有半江之水。他想到自己用「一江」之水來描寫月夜之時的江潮,顯然不符合實際情況,便在視察歸來時,專門去僧房改詩。可是,一踏進房門,便看見這句詩已被人改過來了。高適感到很納悶,忙問是誰改的。僧人告訴他,在他去後不久,有一官員從此路過,偶然看見了這首詩,連聲贊嘆,但惋惜詩中的「一」字用得不如「半」字准確,便不待作者回來相商,徑直給它改了。
故事3
楊萬里,字亭秀,號誠齋,吉水(今江西)人,南宋詩人。楊萬里的詩與尤袤、范成大、陸游齊名,人稱南宋四大家。其詩善為「楊誠齋體」,不堆砌典故,構思新巧,語言平易自然,自成風格,有《誠齋集》傳世。傳說有一天,楊萬里在館中與人閑聊,談到晉朝間,就說起有個文學家兼史學家叫於寶的怎麼怎麼,旁邊有個小吏插話說:「是干寶,不是於寶。」楊萬里感到很奇怪,便問他:「你怎麼知道叫干寶?」小吏找到韻書,遞給楊萬里看。果然韻書里「干」字下面清清楚楚地註明:「晉有干寶」。楊萬里一見大喜,非常感激地對這個小吏說:「你真是我的一字之師呀!」
故事4
北宋文學家范仲淹在浙江桐廬做太守時,因敬仰東漢隱士嚴子陵,特地在桐廬宜春江給他建造了祠堂,並寫了篇《嚴先生祠堂記》,文中有一首贊頌嚴子陵的詩:「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德,山高水長。」文章寫成後,范仲淹把它給友人李泰伯看。李泰伯讀後說:「『雲山』『江水』等詞,從內容上說,很宏偉;從用語上說,極有氣派,而下面用一個『德』字接它,似乎顯得局促,換個『風』字怎麼樣?」范仲淹聽後,把詩再低低吟誦一遍:「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果然味道大不相同,「風」有「風傳千里」「風流千古」的意味,因此更能反映對嚴子陵崇敬的意思。
故事5
元代蒙古族詩人薩都剌,字天錫,號直齋,雁門(今山西代縣)人,詩作風格清婉,多寫自然景物,間或寫民間疾苦,著有《雁門集》。有一次,薩都剌寫了一聯詩:「地濕厭聞天竺雨,月明來聽景陽鍾。」吟哦再三,頗為自得。有個老人看見這聯詩後,連連搖頭,不以為然。薩都剌一見此情,知道老人定有高見,便虛心向他討教。老人說:「這一聯詩,寫得的確不凡,摹景狀物,別有意境。只是上半聯已有一個『聞』字,下半聯又用一個『聽』字,字雖有異,卻皆隱『耳』意。恰犯詩家大忌。」薩都剌豁然大悟,忙問:「依您之見,改什麼字為好?」老人不慌不忙地答道:「唐人詩中不是有『林下老僧來看雨』的佳句嗎?不妨把其中的『看』字借來一用。」薩都剌試著把「聞」雨改為「看」雨,仔細玩味,覺得果然更好。上半聯的「看」字隱「眼」意,下半聯的「聽」字隱「耳」意,不僅更符合詩的「工對」,而且愈發顯得情景交融,有聲有色。